植物记nbsp嚼得鬼针,百事可做
嚼得鬼针,百事可做
如今,身处城市的人要大规模地认识植物无非这样几种途径:去植物园、去公园、去花草市场郊区农场。窃以为还有一种途径:去蔬菜馆吃菜。
且看蔬菜馆的架子上赫然陈列着“有机蔬菜”、“野菜”若干,还有服务员告诉你某某菜的产地、哪些是应季的山野菜蔬、作何搭配、素炒还是汆汤。待一本花名缭乱的菜谱翻完,盘盘端上桌来,你就会发觉此行不虚啊:基本是路上、田边地角见过的花花草草!真的能吃吗?
那当然了,有些花草还价格不菲呢!这时候的饭桌一般就会躁动起来,猜菜名的游戏开始流行。马兰头、秋葵、马齿苋、荠菜、枸杞叶、黄花菜、豌豆苗、南瓜尖……这些是南方素菜餐桌上的常客,大家几乎都认识的便扦起筷子吃得不亦乐乎。有一些菜就不那么“脸熟”,譬如紫背天葵、珍珠菜、鸭脚板……这时候就会有人出来指点草木江山,或插诨打科或忆苦思甜,说起此种野菜的名字、品相,甚至与它们的渊源。
有次与一众友人在广州一个农机蔬菜馆吃素菜火锅,大家一边热气腾腾地吃菜一边普及和被普及那些盘中餐的植物学知识。其中有一份菜是鬼针草叶尖。待嫩嫩的叶尖倒入沸腾的锅底,一个友人说此菜甚为寡淡,要滴入大量的香油进去同煮。友人给大家捞菜时说起小时候自己得了黄疸型肝炎得不到很好的医治,他的祖母听说鬼针草能治此病,就每天去地里采最鲜嫩的鬼针草叶煮给他吃。鬼针草对于小孩儿的口感而言的确寡淡粗糙、难以下咽。旧时农村家里穷,祖母就去邻居家借香油来煮,并许诺来年偿还加倍的芝麻。小孩儿还是吃了一次再也吃不下,祖母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哄着他吃,病状还真渐渐消退了;然而祖母的血压却一降再降——鬼针草不仅能治疗许多病症也能有明显的降血压作用。
友人见大家都停下筷子听他讲话便玩笑说,“我现在没肝炎哈,身体健康得很,别歇着啊。”饭桌上依然很安静,关于野菜,许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往事和味觉记忆,它与我们的成长有关,与我们身世里的艰难时刻有关,它也许还和某一个特别的人有关——正如鬼针草的别名:婆婆针。是婆婆手中的一剂药救治了我们喂养了我们,我们是这样一个民族,从祖辈那里继承了食野菜、嚼菜根的衣钵。
今天,我们坐在厅堂明亮的地方吃菜,依然会想起“采采卷耳,不盈顷筐”的景象,植物为我们承载的记忆和欢辛从未断绝;又在我们一代代采摘、食用、念想它们的时候一次次复苏、重新生长。当我们嚼着春来又发的鬼针草叶,我们举杯对友人说,“祝婆婆健康!”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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