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届全国大学生樱花诗赛诗歌展二

 

第三十三届全国大学生

樱花诗赛诗歌展(二)

张雷新疆大学《华夏抗战赋》陈秋实南开大学《雨歌》赵鹏旭华中师范大学《河流》吴径(吴斌)复旦大学《小型割草机》刘阳鹤陕西师范大学《还乡诗》周小茗华南师范大学《苗族的巫,或关于初恋的隐喻》王江平西南交通大学《林荫道》索耳武汉大学《夏夜回旋曲》肖潇(朱旭东)天水师范学院《抵达》西陆蝉唱(梅树德)南京理工大学《致母三章》周铁军湘潭大学《行香子·樱花》秦三澍(秦振耀)复旦大学《迷园:灰海》西哑(王宏伟)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失眠者说》甜河(汪嫣然)同济大学《南方三章》阿海(杨超)华中师范大学《上元书》黄紫萍北京翻译研修学院《你爱我胜过春天的那份热情》辜学超华中师范大学《天香·咏瑞兽双鸾铜镜》许仁浩武汉大学《黑湾,黑湾》(组诗)李琬北京大学《在海边,克尔凯郭尔》龙应西南交通大学《在病中》王谦西南交通大学《美式咖啡》《华夏抗战赋》张雷   溯夫清室失柄,社稷阽危;抱残守缺,殖民含辱。腥膻弥于四野,妖氛肆于九土。甲午春愁,泣泪神州何处。庚子秋词①,悲曲帝京见覆。   洎乎纳粹鸱张,五洲沸腾。魍魉欺心,伥蛇反噬。东瀛窥觊,逆贼挬道。擅据辽东,欲图中夏。鼙鼓惊闻,狼烟斯起。党同伐异,中正有操戈之意。攘外安内,股肱无折冲之势。奉系精锐,尽溃伍而远遁。关内遗民,皆背井而离乡。冀委国联,岂明列强之谋攸同。拱让三省,焉知饕餮之欲无穷。伪满僭号,狂倭纷扰。山河失序,区宇无宁。须臾以克榆关②,虏骑披猖。旦夕以窥京畿,冀北危亡。古口挥刃,斩豺狼以摄敌胆。长城披戎,靖仇寇而固边防。殷忧之士,皆毁家以纾难。忠虑之臣,无明哲以保身。燕校游行,救亡图存之潮高涨。临潼抗令,阋墙御侮之图初肇。但见暮日宛平,肝胆似铁。更堪晓月卢沟,残阳如血。鞠旅③振师,宁为忠骨埋青山。守土偕责④,毋作亡奴求苟安。树首捷于平型关,继大胜于台儿庄。淞沪鏖战,弹雨蔽空兮风云变色。江阴沉舰,硝烟翳云兮易水寒波。寇盗东南,天倾地坼。紫气金陵,竟成鬼蜮。血淹白日,泪泊寒月。钟山陷落,六朝繁华俱为齑粉。秦淮悲咽,百万生灵同罹浩劫。新鬼烦怨,尸骸踣巨港之岸⑤。断鸿哀鸣,精血染长江之沙。天时怼兮,威灵震怒。悠悠苍旻,庶几国殇!   八纮一宇⑥,共荣诱诓昭然。三月殄华,奸佞妄图落空。西迁重器,坚壁清野与周旋。东集精锐,运筹帷幄共相持。骁将控弦于长江天堑,直臣经略于川渝腹地。筑防百里,布阵千军。武汉战火,四月不息。南昌焦土,毒气为殃。残甲溃陨,坠机林表。以身许国,生死两忘。三战长沙,重挫勍敌之锋芒。两征缅甸,血洒异域之悲怆。誓恸长空,岂曰无衣共袍泽⑦。命决荒野,修我戈矛同敌忾。喋血中条山,克勤昆仑关。东海埋沉沙之舷,西峰有折翼之机;南陵尽膏血之川,北陆叠白骨之山。可忍家之弃毁,不容国之将丧!盟国交亲,共诛暴逆。碧血横飞,剑戟悬光。拯群生以涂炭,固国本于金汤。巨弹核爆广崎,四岛震荡。偏师直击关东,三军见覆。遂有樱花凋靡,富士余晖。鲸鲵长赴九泉之下,英魂永留碧落之间。首身离兮心不惩,魂魄毅兮鬼亦雄。   先烈功德恒垂典籍,民族风骨永刻丰碑。抗战首功,马占山江桥枪响。正气凛然,杨靖宇草絮充肠。佟麟阁誓扫胡尘,牺牲疆场。高志航血溅长空,壮志凌云。薛伯陵锐旅频动,出奇制胜。孙立人虎贲直出,所向披靡。张自忠身陷南店,捐躯殉节。戴安澜殒命滇缅,马革裹尸⑧。嗟乎!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大军有折数百万之痛,平民更哀几断垣之伤。粤稽往昔,爰知得失之由;鉴往识今,方悉兴衰之理。武运长久,军国之梦魇未祛。靖国神社,飨鬼之庙堂犹在。金陵祭坛,居安思危之钟鼎警醒后世。国殇陵园,碧血千秋⑨之墨宝辉映大勋。玄黄茂绩,流衍天地;前烈殊勋,孔昭日月。斯人已逝,黯然于黄尘抔土。浩气长存,凌然于群山万壑。虽百折而不回,甘捐躯以许国;即一心而直行,能矢志以赴难。日灼灼兮人民不朽,星耀耀兮英烈永垂!注释①庚子秋词;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事变引发八国联军之役。硝烟密布,战火四起,北京遭受到空前未有之浩劫。词人王鹏运、朱祖谋、刘福姚、宋育仁等,困居于北京城中,将战争之感慨写入词中,几人相互唱和,辑成《庚子秋词》上下二卷。②榆关;即山海关③鞠旅;向军队发出出征号令。犹誓师。《诗·小雅·采芑》:鉦人伐鼓,陈师鞠旅。毛传:鞠,告也。④守土偕责;对芦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蒋中正)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⑤尸骸踣巨港之岸;引用自唐代诗人李华《吊古战场文》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⑥八纮一宇;八纮一宇是当时日军宣扬大东亚战争正当性的用语,意为天下一家⑦岂曰无衣共袍泽;引用自《国风·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⑧马革裹尸;戴安澜,年10月16日,追赠陆军中将,抗战胜利后追认为革命烈士。蒋中正赋诗:虎头食肉负雄姿,看万里长征,与敌周旋欣不忝;马革裹尸酹壮志,惜大勋未集,虚予期望痛何如?⑨碧血千秋;云南腾冲国殇墓园忠烈祠正门,镶嵌镌有中国远征军总司令蒋中正所题碧血千秋四个大字石牌。《雨歌》陈秋实「雨多往往得瑟瑟,此事恍惚难明论。」--杜甫一早晨醒来时有谁告诉我说曾经下过雨,我想她不会有错可仍然凑近窗子,想要看见行人像白天的星星,灰色的天和路而既然发生在过去的事情从来就不会错,既然躲雨的人总有多余的面孔和打湿的头发那么,雨落下的时候,我就原谅了树枝的疏忽,好像一个疏忽了格式的人,如果月亮看不见我二而如果我曾经同样是一个在某个树枝底下逗留的人,如果这落在我的额头的,不知名的花瓣曾是她走过阶梯时的声响,一处浅绿色的园子,就漫过了边沿在风和日记的尽头里消逝变作视线的僧衣,等到我忘记她的面容,只记得她的面容是好的,像一个美丽的新名字摇曳着小纸条,从早晨到黄昏三一个相信黑夜的雨比白天的雨更美的人,并不独自或清楚爱的理由,自然,他可以是任何的一个人,在梅雨的黄昏后在夜的小算盘里,醒来时发现他自己,同时又听到雨声可是,谁会误解我,除了我自己我不过是一个学徒,在下雨的时间里,翻看昨天的天气预报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四那些能够被连词相连的事物是否会在被降落至群星之下的七月的天空里,被雨水相连只因在一个足够大的地点中雨,每时每刻都在降下并把不知名的,尘埃的余物打捞或者溅起,就像鱼在河里在无数参差的瞬间,与水面构成直角,并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看清更远处的桥五让影子走动,让我回想一种深亮的小树林,瞧不见野兽也没有其它的声音,小径伸向拐角,叶子参杂着泥,是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了雨,像看见一枚清脆的扣子,紧挨着,是下一枚应接不暇的,这些轻且重的东西像小而好看的花环,旋转着纯色的万花筒,后来被弃掷或者遗忘,它们曾是玻璃构成六它们曾是速朽的天堂,曾在缓慢的回想中,呈现清晰的外形而一种被所有东西遗忘,或者说不会再次被它们看见的事物就不曾来临,如果真是如此我潮湿的门就不再会被敲响只剩下溪水,拥有方向的声音在远处,在小树林里,让它轻轻地静止,当它的内部空无一物,如一只玻璃杯七有谁在楼上看着桥上的人们当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在斜线里小跑着,遮蔽了时间,就好像放了学的孩子,在一个茫然的瞬间发现了夜,慌张地掉过头去像一条鱼,或一枚被忽然望见的星而后来,雨比她更像是代词而动词有时是名词,是一次静止是一滴雨逗留在某一个点,有时是一条细线,只是它永远在那里八我想象,我的窗子被拍打着歌我听见,一个玻璃杯停留在夜里它空而完美,而一个空而完美的玻璃杯,也许只是上帝的小疏忽如果它从来没有缺少过一个角也从来没有听见过雨声,它更像是一个想象中的自己,一种更遥远的爱,那曾经让一个人醒来的也曾经让他误解,就像一个梦混淆于窗外的声响,或缓慢的消失九而如果我曾经同样是一个在这屋子里转过身子的人,那么毫无疑问,雨同她的面容就消逝了其中之一,在一个并非确切的瞬间,音乐声的停止就像一次入睡,或两条溪水的交汇倦怠于美,而只有模糊的边沿我怀念黑夜的彩虹,它只存在于熟睡的地点,不知并且不觉期待着它之前或之后的事物十而既然这期待如此真实,世界里就不再有错误的消息,也正因如此在每一次宁静的注视中,每一种声音,就如同微微浮动的帘子假如我凑近,窗子就变得洁净或是被光透过,明亮,如同倒影那是她在说话,而我没有听见或未曾在意,在一片稀薄的云中就好像一个答案,总躲在最后模糊如同记忆,浮动在这个早晨《河流》赵鹏旭我曾在不同时候见过这条河流也见过不同的人,以不同姿势进入水中有人一苇横渡,然后湿身走进对岸的村庄有人奋力击水,试图溯流而上有人在水边垂钓,目光长远也有人,一头扎进水中,再也没有出来我见过暴雨后,河底被掀了起来人和牲口在浪峰间沉浮洪水退去,我见过留在岸上的无数漂木药瓶,拖鞋,和被浪头拍晕的成群鱼虾我见过无数捞沙船,漂在河上停在岸边,开动,生锈,沉没我见过一个人为了捞一条鱼,溺死在水中央我吃过这条河里的鲶鱼,鲤鱼,鲢鱼,草鱼,银鱼我见过河底的蚌,见过蚌壳外面的螺纹、内面的光彩,我曾在夏天把年幼的自己浸在河里,没过头顶我在河里撒尿,又吃长在河边的麦子我见过,河流两岸的村民把生活系在河上,是它无数细小的分支我在不同人脸上见过河水的影子一些人委身于生活,充沛,驯顺一些人,意识到了自己的贫乏河流在他不屈的额头上干涸我知道一口井,怎样被掘成井与河,是相通的河的脉管,伸进了院落我见过河流,怎样把水面拓展成圆阔的镜子那一年,我们划着船在地里收秋水下的玉米,多么像鱼......现在,我看见一只船,如一条鱼出水身子挣扎着翻了过来然而鱼群,从河底消失前往更抽象的水体我看见撒在河里的鱼网,捕获了耕作的犁头两岸合龙,沧海桑田隔岸的人,成双结对在水底播下隐秘的小麦我看见一河青青,远嫁的女儿趟过河流来看她干枯的老母亲我从没见过这条河彻底干涸现在看见了《小型割草机》吴径一那时的我比现在要更小一些,父亲在院里架起割草机胡子还没有成型,跛脚的艺人就已经走了进来取走几粒父亲烤下的花生,取走了棕榈的全部外壳他说这能用来做一把扫帚,但我不关心这个,我预感到自己坐在房顶上,看到不均衡的身体瑟瑟这使我不得不站起来,一颗崇尚刀剑的心感到慌张二夏天的晚上停了电,母亲就带我睡在屋外四个角落点上蚊香,点上四个蚊香不多不少就是这样,母亲教会我数星星这件小事,并开始相信有人踹响大门的时候,夜晚转瞬即逝当然,我还能清晰无二地讲述那天她在河边洗衣而我吃着一根香蕉,感到清凉的流水淌过手臂用干净的黄土地建筑堡垒,水满而溢三父亲是坐着出租车回来的,我年纪轻轻都没能见过这样的车。这个摸不准我身高的男人乐此不疲地谈论着斯图加特旁的小型城市谈论城里的行人珍贵,河水结成冰。我们甚至开始提及传记的技巧,讲中文的女人以及不可多得的假日旅行通票四现在我常想象你歪斜着头,好像九岁的妹妹穿上了嫁衣滴水的面容正对着我,一把榆木梳子细细摆弄头发这样适当的距离开胃,并且健康,为此我总是感到幸运连你用线缝住我不肯吃饭的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我们还能坐在我常去的地方,毫不尴尬。我知道,我不能更爱其他人,即使我们之间隔着两份芝士蛋糕,而且它们从未比这会儿更美味五但总是倏忽间,门前玉兰移了新的地方母亲带走了最后的几块围巾,转过头对着我的名字说以后的夜晚寒冷,父亲停了一晌,走到院子里,拉响了割草机。《苗族的巫,或关于初恋的隐喻》周小茗那时沉鱼的西施、落雁的王昭君、闭月的貂蝉、羞花的杨玉环还没有诞生青春期的心是邪恶的,是琥珀色的邪恶透明又干净的杀人犯似的青春期。少年的青春期这是一个酷爱写诗的少年,他梦见过祖先的峡谷和深涧孤独而多情又深邃的少年的梦多么辽阔,梦见悬崖和深渊大海中的漩涡,大夜里的隧道,大风中的黑洞。蟒蛇的嘴坟墓上开着璀璨斑斓的花:甘沐日渐丰满的月亮。导火线。炸弹。猛虎甘沐在某年某月某天某个早上,放肆地邀请巫师去唱引路歌甘沐是他的初恋十五岁那年她的乳房已经可以喂养少年的诗篇元旦节的贺卡上写着六楼的句子,她看见水田的蝌蚪雨中的水田是稻田。谁在犁田?甘沐知道高山和流水甘沐还没有亲自看见高山和流水。村寨里有口哨声城里有琴声;火把照亮村寨的窗户和稻草垛,文字点燃城里的中指铅笔画、钢笔画、毛笔字、手指书。少年有才华他阅读四大名著,他吟唱苗族古歌他在古歌中懂得了感恩和生的无常、死的无尽他看见甘沐在养花。花是兰花痛。麻甘沐就是表妹表妹如兰。表妹放火烧山瑭鼐村是个好地方,应该养鱼养虾,养白云和秋风,养蛊野兽出没的地方,鬼神吃着土豆、蕨菜、粽粑,蛇蝎都是美女美女穿的是白云,秋风是甘沐纺织时用的棉线到水塘去挑水,木桶里溅出的水花滋润了她的微笑如果她说苗语,她就是表妹如果她说客话,她就是姑娘她们是蛊,是蛇蝎,瑭鼐村养着她们初恋的不应该是表妹,是甘沐但甘沐是个苍凉的词。甘沐的甘,甘沐的沐,太甜他在三年前已经忘记她的笑容,他只有她的照片。照片发黄甘沐远嫁浙江甘沐被上海抛弃甘沐在广东东莞打工甘沐已经学会了玩手机、过斑马线、用避孕套甘沐携带着城市的翘舌音、旧报纸、碎玻璃,回家但回不到故乡了。故乡太干净,而甘沐穿的却不再是白云他也回不到故乡了,再也回不到了他有口臭,他的骨髓是地沟油,他被下水道的勋章弄脏了衣服电灯、电话、电饭锅、iPhone、微博、   云戏双鸾,花逢瑞兽,宝鉴摩挲如水。浅浅低眉,星星残鬓,乍识深秋滋味。古人多少,曾照此,素衣清泪。明灭当时物象,幽光梦魂千里。   沉沉岁华未已。叹而今、匣开惊矣。浑似千秋幻梦,月轮如洗。犹说生涯泰否,谩磨尽,洪炉铸熔气。拂拭虚明,流尘不起。《黑湾,黑湾》(组诗)许仁浩《黑湾:年关》冬日,群鸟停啼穹枝和黄草转眼就锁了千山阳光在午时越过岚岭牛羊食草,夕照引铜铃入栏旧镰刀烧溶、重铸、淬火悬崖百丈,石壁含冰打谷场和碾房停顿院坝里的柴禾一摞一捆男人在雪后携狗出围女人烧腊,穿黑布鞋的童孩将花猫环抱在怀里兀自懈怠的年关倾刻成形《黑湾:坎上的泥土》老屋腐朽,东山负载夕阳厚朴树的枝条将影子压向弯折的脊背父亲,用镐锄进攻坎上的泥土石头和瓦当奔驰而下泥土细腻柔软,甚至粘连而我却异常憎恨这江南女子的性格它们紧贴地面,作风懒散所以父亲得多花上几分力气不赶在梅雨前清沟吊脚楼的基脚便抵不住泥流薄暮初升时,母亲会准时将炊烟腾起添柴的少年则款款立于灶前《黑湾:手艺的传承》石沙砌起整片墙壁,窗外悬挂着半幅春天。铁匠铺里的炉火烧得正旺,我牵着田园犬摇晃着,经过轰轰隆隆的风箱冷却池里的水早已注满打铁的手艺从白胡子到愣头青一边结尾,一边开端传承在火星四溅的缭乱里掷地有声一切仪式都显得赘余汗水从头到脚,流淌着师徒俩的虔诚昨日浸透的粗衣泡在盆里月亮,白得真干净《黑湾:老猫之死》瞌睡从凌晨五点开始。长夜清醒毕竟有黑色,以及啮齿类的窸窸窣窣老猫从来称职,同稻草鞋一样:耳带虽然换了两根,鞋帮依旧很硬所有古老的事物都保存完整昔日的指甲透光。春天,晚于换毛多事的喉咙渐趋喑哑,叫春甚似遗言一如池边的柳条,又像门扣上的锁销当天空之主西沉时,它终于只能倔强地抬起悲哀的头。冰冷,滴水不进老猫诞下无数后代,却无半个子女送终尸体踉跄触地,掩盖了初生的啼音《黑湾:野菜春录》在布满月亮的黑丛林里卷耳微曲,觊觎山菌的汛期香椿在夜里开岔奶浆菜迅速蓄满池坝车前、鸭掌,于山阴处交杂野蒜摇枝,胡椒吐辣地木耳同苔藓饱胀起来春笋探头,寒衣剥落地米菜一煮就是一锅采采水曲,薄言掐之刺包骨坨就势收起黑针春风易辙,剔出七八簇艾草黑湾存了美酒。野菜之下盘踞着千万根乡愁《在海边,克尔凯郭尔》李琬为什么他需要上帝?人并不是牲畜。你也可以放弃这假设。没有绝对,就不能负责。绝对和自我的相认就像月食,大部分时候不会发生。是的,每一条路都是歧途。克尔凯郭尔的信使也是。K教授刚刚陷入第二次婚姻,拒绝吸烟,坚持运动,为火堆旁的我们分发滚烫的范畴。在他四周,三位本地的诺恩女神不断发问;物理男生扬起巴洛克的嘴角,仿佛神学术语不值一提;阿尔巴尼亚的苏格拉底有暴君和顽童的面孔,将虚拟的忏悔推入喜剧的王国。尽管骑行六个小时,故乡景色依然新鲜。他重新拾起木块,将它们劈开,把众人争辩的杂线抻成坚定的消失点。但后景是模糊的。穿过高大的公园、海堤、季末的中产阶级设施,你是否不再感到惋惜?是否将全体外部的奶酪卷进了口腔?虽然克尔凯郭尔不喜欢人群,但我们仍然坐着橘色火光多么空洞让人想起深夜地铁或者酒吧眯起眼睛那麦香味的面包和乳房历史书的背面无不是印象派唯一所做的是嘲讽。自我:无止境的环节,生锈的簧片。K教授谈起自己,也曾是一个萨特,后来却吃惊于其盲目。每一天我都问和你同样的问题。我的儿子现在总是对我说谎。他开始在幽暗湿滑的石头中步行,继续偏移他自身,并一再说明:结婚还是不结婚,接受荣誉还是蔑视一切,这不会有所改变。我们意志太多以致失去选择。绝望:大陆架下面,国际性脂肪在美的硬通货中燃烧。于是撬开更多酒瓶并咀嚼薄饼干,听它们在各国脸颊间发出情色的脆响,任何瞬间不会比一部文艺电影更乏味。现在它们混在了一起我感到尚未完成感到远人用烛火烘烤我变冷的四肢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有关溺水和骨灰瓮的梦境重要的事情像被漠视过的婴孩我越是长久凝视它就越是轻盈而当我转过身去它就再次沉重也许来到这冰冷的国土是为了告别。K,英俊而衰老,你额前灰色的鬈发。一面现代的镜子,黑色,反光,停止了复制。每个早晨,你为洁白的亚麻桌布留下新的折痕,而布满阴云的海边风景离你的北美出生地更远。《在病中》龙应偶然在图书馆看到了故人新鲜的样子。比印象里胖了些,胡子长一些。稍后我去九教,拉开的窗户冒着寒气,一些小心的咳嗽被小心地咳出。往外面看,日子变短了,女贞树也矮矮的,打开的书本又合上,天空是苦茶色。观赏鸟儿。它,飞得或高或低,它,挥霍着空旷。一整个体育场的寒冷刺激到我。仿佛长出的叶子是为了脱光,这个冬天没什么收获。朋友们悄悄转变,而我在苦恼,像今天下午突然的遭遇,像无法捕捉到一个精确的形容词。《美式咖啡》王谦有时它就像灵魂捕捉到的黑色思索——特朗斯特罗姆A一场梦境边缘的地震在昏暗的灯光下旋转墨汁般的海浪,悄悄地溜进加州沿岸被揉碎在杯中的密西西比裹挟着混音曲目,向下游扩散漂浮,灰藻踩住的影子抓着透明的纹路,摇晃却又静坐于装运夜色的卡车里B当脚迈出梦的舱门那粘在鞋底的恍惚,和惬意挥动地钟摆切磋着妥协的游戏像方糖一样被拒绝,一根雪茄堵在了欲言又止的路口沉淀出布鲁克林街区的混乱也无法稀释的浓度C霜结的镜片,挥发出渐次清晰的视野热气蒸腾的调色盘精心勾兑出,五彩缺席的苦涩,香醇跟神秘六十年代的美利坚点燃舌尖困顿的晚宴D矿化的时间仔细擦拭着残留余韵的杯壁半熟的牛排在切割中翘首一滴光,一丝风和一条腊肠狗站在冲浪板上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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